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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5 20:39:45
花无谢的意识逐渐模糊，混沌中有个软糯温热的物什从口中侵入，丝丝缕缕的灵气由此汇聚，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他习惯性的回应，对灵气之源近乎贪婪的索取吮吸，浑不知时光的流逝，等终于有了充盈的感觉，缓缓睁眼，是一张放大的苍白而精致的眉眼——傅红雪！而他不知什么时候被带出，身后山坳已彻底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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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谢果断挥掌，被傅红雪牢牢握住，他笑得有些无奈：“按理说无谢要打要骂我都该受着，可是又怕你以后会心疼自责，无谢且容我自保一回可好？”
又开始了，总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花无谢怒而抽手，变掌为刀切下，傅红雪却呛咳起来，站立不稳软软下滑，花无谢冷冷看着，回过神已经把人扶住。他又羞又恼，想把人甩开，可掌下虚弱的脉搏和苍白的容颜无一不在昭示他到底吸了人多少灵气。
傅红雪几乎瞬间猜透他心中所想，花无谢宁折不弯的性子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依附他人而活？
“我能替你寻回记忆！”
花无谢想要自毁的手顿住，目光凌厉看过去，傅红雪胸口那道剑伤因为灵气骤失有些压不住而渗血，凰血和着他的灵气，对花无谢有着致命的诱惑，他强忍着渴望，伸手掐住傅红雪的脖颈，冷声道：“休想哄我！”
掌下喉结动了动，带来十分微妙的触感，花无谢像被烫着一般，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整个人僵住。
看来身体的记忆如此深刻，不枉过去每日的辛苦耕耘。傅红雪强压笑意低声道：“无谢察觉到异常，所以才会杀了企图掌控你的邪物，不如与我一道。”他举起双手，浑身透露出诚恳：“我保证，绝不再对你做出越界之举。”
花无谢狐疑的看着他，慢慢收回手转身就走。傅红雪眼神闪了闪，扔出一道缚魂符系在他手腕。花无谢大怒，念动剑诀，慕雪剑带着森冷寒光闪电刺出，傅红雪侧身避过，嘴里道：“你现在没有记忆，找不到克制消散之法，和我连在一起，可以随时补灵气。”
剑尖停在胸口剑伤处，沾了一滴渗漏的凰血，花无谢暗了眼神，回剑挑到唇边，伸出一截软红缓缓舔掉，灵气入喉，舒服得眯起眼。傅红雪喉咙一紧，暗暗叫苦：要命了，无谢一向只在床笫间惑人，现在怎么一举一动都让人想不管不顾……
他忍不住视线往下，微不可查向后挪了挪，藏起可耻的反应，生怕再惹恼他一走了之。
“我可以和你订立主仆契约，你做主，我为奴。”为了留下人，傅红雪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花无谢定定看着他，指尖凝出一束契约光团，缓缓举到傅红雪眉心，临到最后突然收手。
傅红雪诧异睁眼，花无谢冷冷道：“记住你说过的话。”
等二人牵着手出现在众人面前，罗浮生心中大石落地，高兴得敞开怀抱冲上去，寒光一闪，慕雪剑横在胸前，逼得他停下，这才注意到花无谢有些虚化，心下一沉。
沈巍在一旁皱起眉头：“发生了什么事？”
“无谢杀了孔埕，反噬之力让他濒临溃散……他不愿让我渡气，只能牵着……”
罗浮生急得不行：“牵手能得多少灵气？用嘴都比这多得多，最有效的是双修，你俩赶紧啊！”
花无谢一记眼刀飞过去，沈巍默默把罗浮生挡在身后，不是怕花无谢出手，是不愿意打一场毫无意义的架：“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
傅红雪道：“明日我和无谢去寻聚魂灯，等他拿回记忆再寻肉身，到时便不怕反噬之力。这边的封印如何？”
沈巍道：“只差凰血。”
傅红雪正要说话，被花无谢扯了一把挡在身后，慕雪剑银光闪烁，满眼只有两个字：我的！
沈巍和罗浮生对视一眼，各自垂下视线压住眼底笑意，原本为好友一直绷得死紧的心终于松懈下来。看来傅红雪和妖王纠缠多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当胸怀坦荡沾染上腹黑，在拿捏花无谢这方面完全游刃有余。
傅红雪柔声道：“你也感受得到地底深处的庞大妖气，龙凤之血画出的封印能彻底将其封印，只需一点即可。”
花无谢抿紧唇：“我来。”
傅红雪眼神闪了闪：“好。”
鲜红的血液从白皙手腕处滴落进瓷碗，花无谢眼睁睁看着，喉结不停滚动，等鲜血铺满碗底，急忙变出帕子要捂伤口，傅红雪拦住他，把渗血的手腕凑到他的唇边，低声引诱：“别浪费了。”
花无谢被蛊惑着，缓缓凑近……
傅红雪忍受着伤口传来的异样触感，双腿夹紧，叹了口气：无谢不是一般的要命……
罗浮生在屋外等得抓心挠肺，不停走来走去：“怎么还没好？不就取点血吗？献血都要200cc起，这画符要得了多少，磨叽成这样。”
沈巍咳了一声：“无谢在乎红雪，这是好事。”
罗浮生顿住，展颜笑道：“你说得对。无谢心志真坚毅，第一次看到剑灵杀了剑主。他们又情比金坚，一定会排除万难走到一起。”
沈巍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和浮生也可以。”
罗浮生紧紧回握，露出一口白牙：“巍巍，我很庆幸这辈子能抓紧你的手。”
沈巍不善于直白的表露，掩饰着推了推眼镜，面对罗浮生期待的目光，憋了半天终于开口：“我不仅想要这辈子，还要下辈子，下下辈子，不论多久，一定会找到浮生。”
罗浮生愣住，唇角逐渐扩大，一把把人抱住，久久无言。
花无谢恋恋不舍放开充满诱惑的手腕，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傅红雪，慌乱按住伤口，愧疚袭上心头：“我……”
傅红雪低低笑起来，用拇指擦去殷红唇瓣边沾染的血痕，哑声道：“说好的，我的一切都是大人的。”
“大人”二字落进耳中，带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当中还夹杂着莫名的羞耻感，花无谢强作镇定：“既然是我的，那么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受伤……不许再流血。即使是我，你也要及时提醒……”
“好。”
花无谢欲言又止，他知道傅红雪这是失了灵气，慢慢修养能回来，但最快的办法是……他甩开脑中一闪而过的荒诞念头，握住傅红雪的手，装作不在意道：“走吧。”
随着最后一滴凰血倾落，大阵完成，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吴邪看了看天色：“还有几个小时天亮，沈巍你们赶紧补个觉，明早再走。”
沈巍摇头：“我和浮生在飞机上睡就行，楠笙那边怕已经焦头烂额。”
吴邪一边心疼爱人，一边唾弃万恶的资本主义：“啧，又是私人飞机。”
罗浮生忍不住喷他：“龙族最喜欢藏宝，你们家林楠笙活了两百多年，指不定藏了多少。”
吴邪嗤笑：“那是我们家楠楠的老婆本，你管得着吗？”
傅红雪按住炸毛的罗浮生，淡定道：“封印落成，小三爷不用再守着九龙山，可以和林部长一家团聚了。”
这话挠到了吴邪的痒处，咧着一口大白眼，笑得春风满面：“那是。不过我们家那口子最黏人，回去住一块儿还真有些受不了。”
罗浮生狠狠翻了个白眼，谁还没有个老攻了？但他得顾忌脸皮薄的沈巍，几乎忍出内伤，看看旁边一脸淡漠的花无谢，叹了口气：得，今天输定了，这对人间狗粮杀器现在使不出来。
傅红雪突然踉跄一步，花无谢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起，淡声道：“抱歉，红雪灵气不足，我先带他回去渡气。”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吴邪目瞪口呆，这也能吃到狗粮？说好的忘记一切生人勿近呢？
罗浮生也正百思不得其解，视线下意识和越过花无谢手臂冲自己眨眼睛的傅红雪对上，默默竖起大拇指：好兄弟，够义气！
紧接着沈巍干了件跌破所有人眼镜的事，他俯身上前背起罗浮生，转身对吴邪道：“抱歉，浮生这两天累着了，需要双修补一补，我们先行一步。”
吴邪极度震惊：“沈教授，您要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就说一声。”
为了替罗浮生挣口气豁出去的沈巍推了推眼镜，红着耳朵面无表情道：“我也很黏浮生。”说完背起罗浮生当着一堆石化了的人的面大步离开。
罗浮生从打击吴邪的爽感中清醒过来哭笑不得：“不是，怎么到我这里就是背着了？”
沈巍停住：“原来浮生喜欢公主抱。”
罗浮生脑中恶补了一出，打了个哆嗦：“背！我喜欢用背的！”
沈巍无声微笑，低声道：“那就一直背下去。”
罗浮生看着他弧度优美的脖颈，轻轻靠上去：“说好了，谁也不能丢下谁。”
“君子一言。”
“拍马都追不上！”
这边花无谢把傅红雪抱回房，门刚关上便把人甩上床。明知傅红雪是装的还是配合他演了一出，还娴熟得像配合过无数次一样，连眼神都不用对就能接上。现在回到屋子恼羞上头，看着一脸无辜盯着自己的人，深吸三口气，竭力说服自己，这是自己的人，他想帮罗浮生就帮，在外面该罩还罩，有事关起门教训。
谁知傅红雪被他的举动刺激得心潮澎湃，一路压抑，现在只剩彼此，简直控制不住内心激烈的情感，猛的扯过花无谢压在身下堵了上去。
花无谢大怒，被堵得无处可逃，只能闭上眼狠狠下口——！为什么自己的舌头会不受控制的缠上去？
他又气又羞，抬脚就踹，傅红雪动也不动，大掌准确握住脚踝盘在腰上。花无谢换一条腿再踹——？！这次都不需要傅红雪抓，自觉又挂在了腰上。
不能笑！打死都不能笑！傅红雪紧闭双眸，死死压在花无谢唇上，也死死压住疯狂想上翘的唇角。
灵气积蓄，花无谢终于有力气把人推开，气到口不择言：“说好的都听我的呢？”
傅红雪眨了眨大眼睛，忽然乖乖躺平，努力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花无谢额上青筋乱蹦，深吸一口气，爆出惊天吼声：“傅！红！雪！”
漫长的夜才刚刚开始。
深邃的洞窟中，白色灯焰灼灼，照亮方寸之地。一丝银光悄无声息而来，看到聚魂灯瞬间化作柔风裹住，然而，只听一声脆响，聚魂灯原地消失，黑雾中的樱雨握住灯身疾退。
银光不依不饶，变作三尺青峰闪电突刺，樱雨召唤出暗影喝道：“什么人敢在姑奶奶面前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傅红雪突然横空现身，黑刀斩落一地烟尘。樱雨惊喜交加，正要呼喊却察觉身后危机，她矮身避过，回转见手持慕雪剑的花无谢被长风挡住，恨得双目通红，释放庞大妖邪气。
更多的恶妖闻风而来，把洞穴挤得水泄不通，傅红雪使了个眼色，花无谢变幻方位把长风腾出，两人交汇时单手紧紧一握，花无谢凭这一昔之气飞身刺向樱雨，同时挥掌相向。
情况危机下，樱雨不得不一手挡住来势汹汹的掌力，一手隔开长剑，却忘了手中握着的聚魂灯。只听“当”的一声，慕雪剑刺穿灯身。
聚魂灯碎，藏在里面的记忆潮水般涌进花无谢的脑海，他痛苦的捂住额头。体内灵气翻涌，俨然即将炸裂。长风见势不妙，借傅红雪分神去抱花无谢的时刻拉着樱雨急速消失。
“无谢！我在这里！傅红雪在这里！”傅红雪紧紧抱着花无谢飞出洞窟，全力压制他的爆发，即使被花无谢周身暴走的灵气割得遍体鳞伤也没松开。
凰血蒸腾，缭绕出血雾，花无谢在这熟悉的气息中终于找回理智，他怔怔仰望着傅红雪的脸，随他降落山巅。
他颤抖着伸出双手，近乡情怯般不敢靠近，直到傅红雪捧着他的双手按在脸上。指腹间传来温热滑腻的触感提醒着他此刻的真实，这是他魂牵梦绕两千年的心上人……
傅红雪看着他的泪水从眼角滚滚滑落，心疼得抽搐，含泪笑着，轻声问：“大人，想起来……”
话音消失在灼热而窒息的亲吻中，重重的碾压吞吃都不能填满心中的沟壑，花无谢被铺天盖地的欲望折磨得近乎奄奄一息，他整个挂在傅红雪身上，沾满他的凰血，双眼迷离，凑到傅红雪耳边呻吟般的吐出几个字：“红雪，玩坏我……”
傅红雪瞳孔骤缩，脑中的神经绷断了。
“砰！”吴山居的大门被猛的撞开，所有人只看到一阵狂风刮过，傅红雪常住的屋子就被层层结界封住，与世隔绝。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天……天真。”
“啥？”
“刚刚进去的是傅红雪那两口子吧？”
吴邪摸了摸下巴：“太快了没看清楚，应该是。”
“我觉得我们还是退远点比较好。”
吴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王胖子给了他一巴掌：“傻了吧唧，你忘了你和你家林楠笙第一次搞的动静有多大？”
吴邪有些不敢相信：“不……不会吧，他们这都老夫老妻了。”
王胖子镇定的拍拍他的肩膀，十分沉重的指指自己：“相信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胖子虽然一向不靠谱，但关键时刻吴邪还是选择挺兄弟，果断大手一挥：“吴山居东家有喜，所有人放假三……不，五天！”
五天后，回到吴山居的吴邪愣住，地上摊着王萌，看着紧闭的院门中泄出的馥郁灵气，明白他是被磅礴灵气冲晕，顿时哭笑不得。忙按住口鼻把他拖到外面空地，挨个打电话让人暂时不要过来。挂上电话无奈摇头，扶起王萌大笑着离开：“爷就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花无谢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些想不起身在何方。屋子被傅红雪封住分不清时辰，唯一的概念只是翻来覆去过多少次，晕过去多少次，又被刺激醒来多少次。他轻轻动了动，腰间横着的大手立刻收紧，花无谢几乎条件反射的抖了抖，使用过度的嗓子只剩沙哑：“师父……”
两人在靡乱中拿着互相称谓当情趣，傅红雪瞬间被这两个字点燃，密密贴上去，哑声唤道：“大人……”
花无谢陡然清醒，艰难开口：“红雪，该起了。”
傅红雪停住，恋恋不舍抱紧怀中人，埋在他颈后喃喃道：“不想起。”
花无谢抱着他的双臂，眷恋这来之不易的温情，闭上眼轻声道：“来日方长。”
千年苦恋换来简单四个字，却又道尽无限美好的可能。也许，这是傅红雪和花无谢最好的诠释。
“小夜”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眉头深锁。休养生息千年才养出邪气之源，因为这具妖身宿主的反抗，导致一直吸取不顺，好不容易压制住他，一旦吸取邪气惊动朱厚照，体内沉睡的灵魂又会掀起新一轮反抗。如此往复让魅影暴躁不堪，不得不暗中用邪气召回当年傅红雪的追随者樱雨和长风，也带来了花无谢和傅红雪安然无恙的消息。
“呵……傅红雪！”魅影咬牙切齿，门外又响起朱厚照的声音，让他体内的灵魂开始骚动，他烦躁至极，从房中凭空消失。
“小夜？”朱厚照推开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脸色巨变。
小夜身上的异常越来越明显，但偶尔流露出的熟悉动作和神情让他相信小夜还活着，活在那具躯壳里。朱厚照知道打不过这个人，又怕他做出伤害小夜的事，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这一天终究来临。
魅影带着樱雨长风并大批恶妖落在九龙山上空，与等候多时的傅红雪花无谢等人对上，目光落在沈巍的脸上凝住，缓缓露出一丝邪笑：“又见面了。”
这场对战持续了两天两夜。尽管九龙山的邪气源头被封住，但魅影能从万事万物中抽取微薄生气，顶住了傅红雪和花无谢的全力攻击。最后魅影现出原形用手吸住林楠笙，呲着尖利的牙齿猛的冲他的脖颈咬过去……
“小夜！”浑身狼狈的朱厚照摇摇晃晃飞在半空，初次使用龙血导致血脉暴涨，肌肤表面不断渗出鲜血。
魅影本能的吞了口唾沫。
“小夜，”朱厚照挤出一丝难看的笑，低声道：“照哥有血，别喝他的。”
魅影浑身一震，无意识松手，傅红雪闪电甩出灵符把他拉回，吴邪急忙扑上去抱住他查看伤势。
王胖子喃喃道：“他奶奶的，好凶残的兔子，连龙王都敢吃。”
花无谢小声回答：“那不是兔子，那是朝天犼。”
“朝天犼？什么东西？”
沈巍紧紧盯着对面的动静解释：“形似兔，以龙为食。”
林楠笙深吸一口气：“朱厚照身负龙血，是他养大了这只朝天犼。”
傅红雪皱眉：“应该是被妖王附身。”他和花无谢、沈巍对视一眼，各自有了计较，立刻分头行动。
小夜贪婪的吸吮着朱厚照手腕里的鲜血，尖利双耳舒服得摇来晃去。突然他大力推开朱厚照，架住傅红雪劈来的黑刀，然而，花无谢闪现身后，慕雪剑毫不留情的刺向朱厚照，小夜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被迷茫代替，几乎本能的挡在朱厚照身前。
傅红雪喝道：“就是现在！”
他和花无谢同时抛出光圈罩住朱厚照，小夜眼睁睁看着朱厚照被刀剑加身，砍得鲜血淋漓，嘶吼着爆发。
所有人看到他在半空挣扎拉扯，片刻后，浓郁黑雾裹着暗芒从他头顶冒出。脱离瞬间，小夜被灵符缚住大力扯落，法阵冲天而起把黑雾团团罩住。
小夜刚落地就露出尖利爪牙发狂似的冲向花无谢，却落进熟悉的温暖怀抱，朱厚照紧紧抱住他：“没事了，小夜，别怕，是幻术。”
他怔怔看着他：“照……照哥，他一直在我身体里，我好怕……怕他伤害你，可我越来越斗不过他……”
小夜顺畅的说了一大段话，朱厚照愣了一瞬，欣喜若狂：“我知道，我都知道，小夜一直很努力的保护照哥，小夜辛苦了。”
魅影被困在法阵中无法挣脱，封印降下的那刻，他死死盯着沈巍和傅红雪，桀桀怪笑：“你们杀不死我，千年后妖王将重现人间，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灼目金光闪烁，带着魅影愤恨的诅咒归于沉寂。
傅红雪握住身旁花无谢的手，淡淡一笑：“千年后，世间会再出现新的守护者，全力以赴阻止妖王诞生。”
花无谢微笑：“人生而渺小，却如燎原星火生生不息。”
罗浮生勾住沈巍的肩膀大笑，浑不在意彼此衣裳破烂形容狼狈：“所谓众志成城，有些人就不要整天想着一个人扛下所有。”
沈巍推了推眼镜，战术性转移话题：“红雪，玄珏昨天传音说你借了他族中圣物，比划一场就当还债。”
割鹿刀里的黑曜石正是仙刀锟铻的碎片，傅红雪用它来完成大阵最后的封印。此一时彼一时，他牵着花无谢悠然而行，清亮的声音落在半空：“告诉玄珏，连城璧昨日来信，请我替他拔出血脉中的凰血。让他自己好好斟酌，是找我比划，还是留着那滴凰血。”
极北之地，雪峰皑皑。绝壁之上的结界中，禅花小院四季如春。
傅红雪搬来一张书案，仔仔细细打扫干净，备好纸墨笔砚，看了看结界上凝结的霜花，露出清浅笑意。
他转身进了卧房，连人带被一起抱住，宠溺道：“大人，我才出去一小会儿，您怎么又躲被里了？”
花无谢装睡不下去，双臂勾住他的脖颈，闭着眼轻笑：“师父，无谢怕冷。”
傅红雪眼神彻底暗下，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裳掀起被子钻进去。
春意融融的屋中传来暧昧的声响，有人低呼：“起了起了，红雪不要闹了，我这就起来开画。”
有人暗哑着声音：“画他作甚，来日方长。”
花无谢的江川图，约莫又要等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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